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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城市青年友好度”的,是“含青量”?

小徐 一筑一事
2024-09-06




天选打工人、满分干饭人、生活改造家、野生运动员、在别具一格的创造里、在躺平和内卷中的45°里…… 关于当代青年的讨论层出不穷,其面貌与真实处境也尤为复杂。


青年的特质往往预示着未来的风向,他们是城市的推动者和创造者,却也时常面对着庞杂沉重而难以负担的问题。在迈向未来时,理想城市的宏大叙事如何转化为“可触摸”的青年生活愿景?





事件 EVENTS


#生长力

青年论坛——城市含青量Vol.1

活动地点:上海NEXUS理想之地新新所



青年到底意味着什么?曼海姆首先提出了“代”的概念,其反映了同一时代投射在不同代群生命体验中的各个截面,并因此形成了特征各异的“世代单元”。在现代化进程之中,青年——尤其是城市青年,成为时代流行主题的主导性力量,他们的世代特质往往预示着未来的风向,也承受着来自特定文化和社会状况的期待、要求与规范。他们被谈论、被激励、被引领、被分类,之后在飞速前进的时代、日新月异的话题中,成为一抔燃料,驱动着数字化的下一程。也每隔一段时间出现在新造的热词中,浇灌消费和流量之土。


青年的面貌与真实处境由此变得尤为复杂,层出不穷的讨论也难以描摹其轮廓:他们是e人、是i人、是“浓人”、是“淡人”,他们在任何地方都能变成“液态”、在人生的“轨道”和“旷野”里反复横跳……然而这些描述无疑都过于笼统,更重要的是,青年本就不断走出“盒子”,到变化的环境中去观察省思,正如美国城市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所说:“到真正的研究中去把你的裤子坐脏。”


飞速前进的城市之中,青年浇灌着消费和流量之土 / 摄影:花花©一筑一事


那谈青年为什么绕不开城市?过去四十年的城市化进程推动了中国城乡社会结构的重大变迁,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积淀了大量传统的、“正向”的生活方式。虽亦有“反向”的自我价值实现和生活选择,但通过教育及就业实现向城市流动和向上攀登,长时间以来都是多数青年的人生理想。齐格蒙特·鲍曼在《流动的现代性》一书中认为,“个体的自由流动成为社会发展和现代化的一个重要表现”,这一点在青年身上表现得相当明显。


纪录片《归途列车》里,张琴离家前往广州,她在火车上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说,“没钱什么都干不了。”远方的城市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 图源网络


对于城市而言,青年带来了推动创新、文化交流和社会变革的关键力量。然而,青年在城市中的处境并没有因为"被知道"而得到显著改善,即便不断退守,他们面临的问题依然是庞杂沉重而难以负担的。


或许我们真正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让城市对青年更友好?如何创造新一代青年在自我探索与世界探索上的兼容并蓄?青年人还可以如何行动?这些行动又能够如何传递?......对于这些问题的探索仍然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无数人群且思且行,在一次次实践中找寻适宜路径,并为行业带来经验与启发。


 

青年论坛——城市含青量Vol.1活动现场 / 摄影:邹邹©ZSDC


5月25日,由中建万科·理想之地主办,一筑一事策划执行的《城市含青量》青年论坛第一期「在城市中建造“游乐场”的青年们」活力开启,邀请到7位来自全国各地的行业创意人,基于对未来城市的研究,从在理想之地的深度体验出发,展开了一次面向“青年”的探讨。


在真诚又扎实的圆桌讨论中,BLOOM主理人/春熙集运营主理人Kang、直径叙事创始人/新新所展厅总策展人李德庚、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陶然荟理想社群运营主理人刘悦来、立冬文化CEO/前单向空间执行总裁何晟旻、品牌星球Brandstar创始人/CEO赖永锋Brian、BIE别的内容负责人Madi、WorkFace联合创始人/叁講文教联合出品人王新从各自擅长的领域分别带来了关于“未来青年城市”的分享,让我们窥见不同的路径与方向。








更具“青年力”的生活迭新


当我们谈论理想时,研究主体是谁?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多样化趋势的增加,青年一代扮演着愈加重要的角色,青年力则成为城市中的一场永不停歇的狂欢。翻腾着的,是城市每个毛细血管里所发生的城市活力,创造中的,是新领域里出现的新职业,是新血液里出现的新大陆。


在技术与理论不断革新的今天,在内容与文化产业驱动的城市活力之中,论坛基于人与城市的关系探索某种适应性更强、更灵活的生活方式可能性,从我们脚下的城市开始,激活青年创新创造力,构建一个触手可及的未来。


理想之地总建筑师张海涛负责理想之地从顶层规划到设计落地,作为上海市城市更新专家,他长期致力于城市更新与未来城市环境的融合、社区公共空间的营造,并积极推动生态技术在城市建设中的应用  / 摄影:邹邹©ZSDC


本次论坛首场圆桌讨论,理想之地总建筑师张海涛与三大公建主理人共同探讨关于未来城市的参与,青年群体甚至于每个人在社会中获得不同维度的认同感与自我价值及潜力的构建与激发。作为城市的最小单元,当个体的参与感与创造力被唤醒,城市的活力也由此被撬动。



 


Kang

BLOOM主理人/春熙集运营主理人


“正是因为有变化,

青年人才有力量向上走。”


从少时「开餐厅」的人生理想萌芽,至Napa的CIA厨艺学院学习,再到纽约米其林餐厅JUNGSIK工作,Kang积累了经验与探索的热情后归来,将自己对于烹饪、自然、创意的灵感与生活方式的追求通过餐饮为原点分享给上海的人们。后创立极具“青年力”的品牌BLOOM,以风味为线索,不断突破空间形态、多元生活和饮食文化。




(Q)     Kang是一个在不同文化背景中学习和工作过的人,是怎样的契机让你在非常年轻的人生阶段,就创立了BLOOM这个在饮食领域非常具有“青年力”的团队呢?


(A)

我以前在美国学摄影,但摄影这个行业很多年前就被新技术冲击了,设备的更新和普及让很多人都能拍出厉害的照片,视频的出现也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十几年前摄影已经处于很卑微的状态,在我对摄影的热情减淡之时,对食物的憧憬渐升,于是毅然决然地从摄影跳到了厨师行业,去厨师学院学习,现在成为了一个餐饮从业者。



(Q)    “吃”作为日常生活里的一环,我们通常会认为它是一种温和、平常、稀松的体验,这样围绕着“柴米油盐”展开的产品创作和空间营造应该如何遵循创新精神,创造出具有突破性的内容?


(A)

我觉得常换常新对于我们这个行业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人是动物,动物对于新的事物都有一种向往。



Kang主理的春熙集中的“小森林面包节”活动现场 / 图源中建万科·理想之地



(Q)   在打造和运营“春熙集”的实践过程中,围绕青年人的生活态度,如何让其在社区里更放松些?


(A)

这两年我的员工和诸多同行都变得很焦虑,但我一直跟他们说,我们活在一个很好的时代,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不管是经济还是科技的冲击,我觉得这些变化都是好的,也正因有这些变化,青年人才有力量向上走。所以我觉得年轻人不要焦虑,要迎接现在,现在就是最好的时代,这些变化就是机会,要抓住这些机会往上走。




 


李德庚

直径叙事创始人/新新所展厅总策展人


“所有人年轻之时心里都有一种欲望和动力,它专属于这个年龄,它非常重要。”


李德庚的身份多重,艺术学博士、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策展人、叙事设计师、博物馆及美术馆顾问,他做过的事情类型也很多,上课、编著出版《今日交流设计系列丛书》《欧洲设计现在时丛书》《平面设计死了吗?》《正在设计的未来》等十余本设计书籍、做“中国设计大展”“北京国际设计三年展”“2013上海设计艺术展”等展览的总策展......在文化行业耕耘多年的他,对“青年力”亦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Q)    艺术作为一种抽象的表达介质,它在城市建设当中是否起到了一些“具体”的作用?结合您过去的艺术实践经历,您认为怎样的艺术形式可以为城市创造更青年友好的环境?


(A)

我主要负责“新新所”展览的部分,对于整个项目有较深的了解。此处的展览与通常意义不同,它不仅仅是一个展馆,因再好的展馆、再精美的展览放在一个社区里也不会有人反复去看,所以我们更愿意把这里变成一个“持续发生”的场所和容器。


我们会邀请外部资源过来,并将之变为新新所里长期的文化活动。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有一些青年艺术家作品及跟未来城市设想有关的实验出现于此,甚至有些看起来不那么精致,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生长的,是可持续发展的。



李德庚主理的新新所展厅内 / 图源中建万科·理想之地



(Q)    您在众多的社会职能中也兼任了“老师”的角色,在您看来,正处于学校和社会过渡阶段的年轻人现在会面临到怎样的问题,可否以您的视角与我们展开讲讲?有什么对应的方法。


(A)

大家近一两年可能会因为行业滑坡突然信心崩溃,这个现象背后是因中国城市化发展到了一个节点,大规模建设的浪潮已经过去,还有近一两年热议的人工智能的影响。但我认为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可能在发展道路上永远一帆风顺,对于这些沟坎,我本人并没有那么悲观。其实architecture这个词不仅仅是关于盖房子,也关于物理世界建构的诸多方面,就算不盖新房子,也会有旧房子,就算不盖房子,只要人类的肉体还存在,就一定会有新机会出现。


每一代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年轻”是一段时间,社会上会把处于这段时间的人称为“年轻人”。有一些年轻人觉得自己被无形的东西捆住,觉得社会资源、权力在老一代人手里,社会规则也都是被设定好的。这的确是社会的一面,但你怎么知道上一代年轻人没有这样的经历?另一方面,我认为所有人年轻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欲望和动力,它是专属于这个年龄的,它的背后蕴藏着一些改变社会的东西,它非常重要。




 


刘悦来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陶然荟理想社群运营主理人


“年轻人要有爱的冲动,以及爱的能力。”


四叶草堂理事长刘悦来是同济大学建筑和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社区花园与社区营造实验中心主任。作为上海首批社区规划师,刘悦来近年来在上海以社区花园为实验基地推动参与式规划和社区自组织景观空间生产和运营,不断地通过实验性城市行动改变一个社区、乃至一个城市,使城市原本荒废的剩余边角空间化身为具有高度社会凝聚力的情感场域。




(Q)    您在城市规划和社区营造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您认为如何利用城市中的剩余空间来创造一个更适合青年的生活和发展环境?有没有一些具体的案例可以分享?


(A)

我们做的“社区花园”原本是城市中心的剩余空间,在运营商的支持下,这片由开发商代建绿地变成了大家一起共创的平台。我们不光只关心业主,也超越边界去看社区规划的问题,这个小花园渐渐不再只是绿化带,它在不断的进化和成长中成为一个培养公共责任和公共意识的平台及社区的发声场。




理想之地社群交流 / 图源中建万科·理想之地



(Q)   「四叶草堂」一直致力于通过实验性城市行动来改变城市环境,您认为在这个“青年驱动”的时代,城市管理者和社区组织者应该如何与青年群体合作,共同创造更好的城市环境?您在社会修复创新实践过程中,有遇到哪些关于青年面临挑战的困境的故事吗?


(A)

在新疆,我们支持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青年队伍,叫“乌龟营造”,它由青年人自发共创,具有草根、自由的状态,这件事带给我的思考和成长是我在新疆的新收获。


每个年轻人都会有这种焦虑:我做的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我现在做的事情价值在哪儿?我想借用《我的阿勒泰》里面文秀写在小本本上的一句话:去爱,去生活,去受伤。年轻人要有爱的冲动,以及爱的能力。去学习爱、去生活、去受伤,在受伤中成长。最后,还要去疗愈,疗愈是一种自我修复。


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最大的区别在于,后者是柔软的,更是柔韧的。这种“柔”和“韧”带来的成长,是年轻人该具备的状态,也是青年最大的财富。虽然处在社会转型期大家都会比较焦虑,但我觉得长远来看这个环境对年轻人是友好的。这意味着过去的规则或成型的东西将被改变,而青年一代在这个层面上天然占有优势,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能够认识到。






重新定义“青年友好”


从“青年驱动一切”到“这个城市能给予青年什么”,从自上而下的“需要青年力”到自下而上的“如何激发青年力”,只有相衔接,才能构成“青年友好未来”。而与之息息相关的问题,便是在城市里“如何落脚”——在什么地方落脚,在何种生计中落脚,在怎样的社会身份和自我追求中落脚。


社会关系的高度流动性,使青年依赖和维持社会关系的意愿降低,"过来人"们又会惋惜他们没有珍惜时代的馈赠,疑惑他们展现出的无力和颓丧。城市之中,青年有时会对自己的状态感到疑惑而悲观: 如何在多元的价值里做出自己的判断?如何在浪潮之中保持独立性的思考?如何在人群之中发出自己的呼喊?


青年论坛——城市含青量Vol.1活动,第二场圆桌讨论现场 / 图源中建万科·理想之地


本次论坛第二场圆桌讨论,一筑一事CEO卉芝与四位相关领域创意人共同探讨“从理想城市的专业描述及宏大叙事如何转化为‘可触摸’的青年生活愿景?”及“青年友好”的构建,从建立联结和共情,以及通过“解困式改变”让更多人看到希望。



 


何晟旻

立冬文化CEO/前单向空间执行总裁


“青年力的‘力’,

是‘我依旧想改变这个社会一点点’。”


历任互联网独角兽平台企业COO,小百花蝴蝶剧场CEO,单向空间执行总裁。非标商业Top50发起人。擅长以在地、文化、艺术、商业为载体,重塑线下空间的结构;通过文字、图形、影像、声音等介质,拓宽空间的外延。沉浸式环境戏剧《新龙门客栈》发起人,坝下青年国际艺术季策展人。




(Q)   应当如何理解“青年力”?大家在各个领域对“青年”群体都有一定观察,时下年轻人的困境不断以热词、热梗的形式在互联网上占据大家的目光(比如最近很火的“年轻人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香”),在大家看来,青年与城市是否普遍存在归属感缺失的问题?


(A)

我们所讲的“青年力”的“力”到底是什么?在我的理解中,这个“力”是一种势能、一种趋向,它是有方向、有形状、有重量感的。我觉得 “力”是每一代人都拥有过的共性,它是“我依旧想改变这个社会一点点”,哪怕非常危险,这是特别让人觉得珍贵的部分。


“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去上香”这样的一个语言系统我觉得其实挺好的,它实际上是人的一种释放和外显,但外显不等于行动。当我们说“我不想干了”,可能扭头就认真码字,当我们说“特别想跟你分手”,可能内心其实无比地爱着你。语言的魅力就在于它有冲撞性和复杂性,所以我觉得这种梗文化其实是一种情绪表达,是释放压力的方式。



何晟旻发起的沉浸式环境戏剧《新龙门客栈》/ 图源《新龙门客栈》



(Q)    您在文化艺术领域做过非常多不同的实践,善于利用更多的内容介质去赋能空间。就您自己的过往实践看来,您认为怎样的文化艺术载体可以更好的激发青年受众群体的关注与参与?


(A)

我觉得“理想之地”的规划非常好,此处视觉信息是扑向我的,我可以通过视觉、嗅觉快速在这条街道上找到有效信息。而今天的美术馆、博物馆可以在原本的位置,也可以在更多地方,它应该非常具体、主动地走向人群,用多种表现形式离人群更近一些。


在这个时代,文化艺术的重要性就在于,它并非解决功能的问题,而是提供更丰富形式的美。我们对很多产品说“美好”,很多时候都在解决“好”,而没有解决“美”,美应该是没有标准的、多样的、复杂的。



 


赖永锋Brian

品牌星球Brandstar创始人/CEO


“忠诚度的建立本质上

是品牌和用户之间的共情。”


品牌星球是一个聚焦品牌创新的内容服务平台,持续关注品牌在商业与⽣活⽅式上的美好创造,并帮助品牌更好地与消费者连接在一起。创始人赖永锋对“青年力”“青年消费”等领域有着长期的研究和参与,他从品牌及消费与青年的链接方面讲述其经验思考。




(Q)    作为商业消费领域的观察研究者,您认为当前哪些品牌趋势反映了时下青年文化的变化和需求?能否举例聊聊这些品牌以怎样的切入点触动到了年轻消费者?


(A)

品牌星球2018年创立的时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核心:越来越多的 “小众”可能会成为“大众”。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中国的消费品领域当中,会有越来越多年轻人去追随内心没有被市场满足的需求。中国的消费品供给不足,但需求又越来越多元,所以我还是对未来中国品牌有很多憧憬。



品牌星球BRANDSTAR创新大会2023现场 / 图源BRANDSTAR



(Q)    以近10年为观察尺度,中国原创品牌在各个领域展露头脚,“国产”不再是一个刻板印象中被消费者筛选掉的标签。对于这些年轻的品牌团队,有哪些策略和创新实践可以帮助这些品牌更好地满足年轻消费者的需求并建立忠诚度?


(A)

品牌要跟消费者产生连接,无论用什么样的形式,核心都是他们能给消费者带来什么样的价值和意义?它需要真正站在用户角度去记住他们的需求、解决他们的问题。品牌是创始人及内部员工与世界绝大部分素未谋面之人的共情,忠诚度的建立本质上是品牌和用户之间共情的一种体现。


现在有越来越多品牌能够更亲近消费者,平等地跟消费者沟通互动,也有很多品牌在做社群,这会让许多从其他地方来到城市中的人与这个地方产生更多连接。




 


Madi

BIE别的内容负责人


“当下年轻人有什么故事在发生,

我们就去找到这些故事。”


BIE别的深耕中国创意领域12年,围绕中国亚文化和创意文化挖掘创作者,形成社群,制造文化产品,帮助品牌连接青年群体。内容负责人Madi自2005年起从事杂志及品牌创意行业,曾任职《M世代》、《嘉人Marie Claire》编辑,总导演产出《触手可及——陈冠希》、《未来之家》、《我们的浪潮》、《音途万里》等系列节目,对“青年力”有着长期的研究和参与。




(Q)    「BIE别的」作为中国青年文化领域的头部内容研究机构,您在创立「别的」之初,是如何定位青年受众的?在庞大的内容体系建构中,是如何让内容精准辐射到青年群体的?


(A)

我们最早开始做VICE的时候,是被街头潮流文化所吸引,因它散发着年轻人的生命力,这很动人。当下青年群体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受关注,我们做BIE的过程中在想,是继续跟着以前这些已经被放大的、被消费主义裹挟的青年文化走,还是跟着新一代的年轻人走?最终我们还是想与正在生长的、新的年轻人站在一起,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年轻人表达对现状的不满之处便是能量产生之处,我们被这些东西所吸引。


我们的内核一直都是故事,当下年轻人有什么样的故事在发生,我们就去找到这些故事。中国传播媒介的变化非常迅猛,需要不断适应新的媒介形态来讲故事,一方面我们要去了解正在发生的媒介,尽可能利用它把故事传播出去,同时也需要去想什么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非讲不可的。


我们这些小众媒体承担的功能与大众媒体不同,我们更多是保持对一部分人群和文化的观察。这种记录和整理,对做内容的人来说很重要。



BIE别的和DEALERS啲叻联合推出的厦门城市与青年专题《少年吔,安啦!》,其借用了一部台湾电影的名字,字面意思是劝解年轻人不用担心,take it easy  / 图源BIE别的




 


王新

WorkFace联合创始人/叁講文教联合出品人


“要谦卑地

身边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学习。”


王新2013年开始参与创办WorkFace,WorkFace是一个分布式自治组织的创业者社群,致力于在社会场域打造创业生态系统,目前在全球40+个城市建立分站,联结超过100000+名成员,发展创新社群领袖以及早期初创公司创始人,构建起良善的创业者社群氛围。




(Q)    从个人经历或者实践出发,大家认为一个“青年友好”的城市需要具备哪些要素?


(A)

一个群体如果要产生归属感,有两个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不可忽视的。第一是要有“安全感”,即我来到这个地方会不会被评判,或会不会被接纳;第二是“拥有感”,即不是只在这里消费一次就走了,他们可以在这里生产内容,这里跟他相关。有了安全感和拥有感,自然就能够建立信任和归属感,会觉得这是我的地方,我要维护这个地方。



(Q) 在您的观察中,青年创业者在“创作”和“建设”的过程当中,有哪些具有人群特质的独特思路或风格?这些独特性如何影响他们的创业方式和成果,进而对当下的创业生态系统产生影响?


(A)

现在年轻人一个很典型的特点就是不再自称CEO,最多就是主理人,这也形成了对创业者的共识称谓。“主理人”跟“CEO”的区别是什么?在说“CEO”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谈这个事——我在做的服务、产品和客户,但在谈“主理人”的时候首先凸显的是“我”,是回到自身天赋来看从事的事业是什么,将“事业”和“自我”紧密整合。


现在年轻人创业其实没有那么多压力,一个人就可以创业,最多再找个合伙人,因此创业反而变得更灵活、更简单。加上平台的支持、社群文化的普及,或像理想之地这样的空间邀请年轻人来共创,所以他们前期试验阶段成本是极低的。



WorkFace与来自全国20个城市召集人及生态合作伙伴,在引导师Rene的带领下,近百人的伙伴们一起''设计一个微型社会''。戏剧、绘画、舞蹈、歌曲、漫画,通过不同型态呈现理想社会的样貌 / 图源WorkFace



(Q)    WorkFace强调创业是一场学习的过程,在您看来,青年创业者在城市环境中面临的主要挑战是什么?您在过往的实践中如何通过社群活动和资源共享,帮助他们克服这些挑战?



(A)

创业者会有三个阶段。初创的时候是找资源、找客户,第二个阶段会去找管理方法和营销方法,最后一个阶段是找自己。成为自己说起来很容易,但我从2013年开始干社群,到现在还是回答不了自己究竟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即便是个人创业,发展到后期也还是要回到商业市场,要面对小型公司的一系列难题——给客户提供什么样的产品、怎么组织团队、跟外部合作方式等。我们会倡导“所有人向所有人学习”,就是要谦卑地向身边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学习,去了解他的工作,看看其中有哪些事情是你可以学习的。






青年,找到自己的“落脚”


《角色与非角色》一书对青年文化及问题做了一个总结,并将其分为两个类别:角色与非角色。中间隐藏着时间性,即从一种可以整体被定型的状态到一种松散零碎的个体。链接到“青年人搞事情”这件事上,则在个体呈现上会有所交叉,但大致代表了青年的“主动性”,不再是被别人支配的,不管是脱离,或者按照自己的方式,皆是选择了一个态度。


也便犹如论坛之上所讨论的“青年”,它不是象征符号,它由众多真实鲜活、具体可感的生命聚合而成,由一次次“把裤子坐脏”的故事聚合而成,它是一个个散落于各时各地的光点。“青年”不是所有人的名字。


青年论坛——城市含青量Vol.1活动现场 / 摄影:邹邹©ZSDC


而城市,则会有"青年"的一个个切面,或许它会弥散“雾霭”,会时而波涛汹涌淹没了礁石让人“无处落脚”,会存在“无法逃离的系统”,但它也真实存在许多“发现新世界”的时刻,在“隔绝他者节奏”与“被加速时间包裹”之间,青年或许能找到与城市和谐共处的途径。


不同于福柯认为“现代人是被权力和知识塑造”的消极态度,列斐伏尔认为我们可以反抗这种“恐怖的统治”,他认为“诗性的瞬间”虽然短暂,但能够帮助人们暂时逃脱现代的“恐怖主义社会”。它是人们主动选择、主动去抵抗社会的线性节奏,这个过程不是稍纵即逝的,是有记忆的。


青年论坛——城市含青量Vol.1活动现场 / 摄影:邹邹©ZSDC


在这个视角下,理想之地青年论坛其实在为未来城市建构一个属于青年的新的共同想象、更多列斐伏尔所说的“诗性的瞬间”,而究竟发生与否,则取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与它息息相关的人、旁观着它的人,从这里能看见什么。


此次论坛只是一个开启,理想之地青年论坛将围绕青年在未来城市中发挥的力量与生活方式展开一系列的研究计划,探究城市与青年的相互作用关系,提供给青年展示其思想、探讨未来发展的机会,同时也为城市带来更多的活力与前瞻性观点。


更进一步更深层次的内容,包括对青年生存与发展、青年新生活方式、环境可持续的青年力量、城市永续生活与心灵自洽、青年数字创新领域等话题的探讨,将在之后全年系列多场青年论坛中延续展开。


理想之地四大公共建筑都将因青年生发更多活力 / 图源中建万科·理想之地


在对未来的望见中,理想之地会在城市的罅隙中做一个“稳定的培养皿”,与青年们的“新鲜活泼细胞”相连接碰撞,一起迸发出无限的变化、生长和机会,正如NEXUS代表的“关系、联结、联系”。


毕竟,“青年力”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话题,“青年友好”也非一蹴而就,在指向未来的“理想城市”中,青年会建造出“游乐场”的。一筑一事





编者后记



谈及“青年友好”之时,我想到了“落脚城市”的概念。它是城市化进程中的重要环节,是“外来人口徙居地的门槛”,其存在为外来人口的融入提供了支点,也为城市发展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新鲜血液。



伴随着都市“飞地” 条件的慢慢改善与“空间融合”,无数青年奔赴异乡之时,有更多的空间成为了他们的“落脚城市”。而成功的落脚城市,也不是静态、贫困和失败的代名词,而是动态、流动和活力的表征。


它“迫切希望在这群志向远大又深深缺乏安全感的居民当中找到安全感的共同来源”。无论这个空间存在于城市还是乡村中,需要落脚的人都在这样的过程中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又承受着自己的苦难,但却从未放弃对未来的希望。



关系与联结,在NEXUS

理想之地找寻“未来理想社区”的解法



5位“游牧青年”,为何钻进“成都玉林”老破小里安家?





编辑

小徐

主编

牧之

副主编

忧忧

撰稿

小徐、Lily

校对

Lorry

平面设计

Gary©ZSDC


摄影

图片均已标注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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