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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沉迷下的租号市场:是绕开监管的利器还是电诈温床?

鹅师傅 腾讯安全战略研究 2022-09-22
大家好,我是鹅师傅。
 随着“史上最严”未成年人防沉迷管控政策的出台,未成年人的游戏时间被紧缩为周五、六、日以及节假日的每晚一小时。大量的未成年人游戏需求使得“租号”这一传统服务迎来了快速发展。 
 过去,“租号”还算是一种高端服务,提供租赁的主要是一些高价值账号,价格不菲,能够满足一些玩家的虚荣心。在新规出台后,成年人账号突然成为了香馍馍,租号平台也顺势转型,以走量为主,以低廉的价格向未成年人提供普通账号租赁服务。据鹅师傅观察,近期,大大小小的租号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畸形的市场促生了“60岁老人凌晨五杀”这样的匪夷所思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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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号到底是什么?


在新规出台之后,未成年人租号问题成为了全社会的重要关注点。但在讨论租号之前,有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就是防沉迷。 2005年6月,针对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问题,新闻出版总署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制订了《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开发标准》和《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实名认证方案》,目的是利用技术手段对未成年人在线游戏时间予以限制。2007年7月16日,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在全国全面实施,从此,网络游戏进入了防沉迷时代。 防沉迷系统主要针对未成年人。因此,游戏公司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对游戏玩家中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进行精准区分。简单来说,就是用身份信息识别出谁才是小朋友。一旦被确认是未成年人,将受到防沉迷系统的严格管束。 
 由于防沉迷系统实在严格且无情,不少小朋友绞尽脑汁想突破这一限制。理论上讲,有两种办法可以绕过防沉迷系统: 一种是技术绕过,如利用系统漏洞、伪造人脸识别等。但此类技术手段分分钟被游戏公司发现并堵塞,技术难度大,操作门槛高。为提高成功率,不少社区论坛还经常发布一系列攻略,动辄几百上千字,性价比实在太低。 另一种办法则是一劳永逸,直接搞个成年人身份,没有任何技术、操作难度,且再也不用受限于防沉迷系统,岂不美哉? 但游戏公司也不是吃素的,分分钟开发出技术识别系统,通过人脸识别来确认是未成年人在打游戏。未成年人玩着玩着,突然跳出一个人脸识别框,如果人脸识别结果不是与实名信息一致的人,不好意思,一律当做未成年人处理。
可以说,从2007年防沉迷系统启动起,防沉迷系统的升级史也是游戏公司和小朋友们斗智斗勇的血泪史。如今,国内部分游戏厂商进一步实行了“夜间巡航”“宵禁”“识别定位”等措施,绝大部分的未成年玩家真正有效地被监管起来。之所以是绝大部分,也是因为确实存在一部分未成年人,会利用目前能够利用的一切手段进行游戏。
租号,则是现阶段下,成本最低的绕过手段。这是当下时局的必然,也是黑产和市场的选择。 
各大网上交易平台均存在租赁服务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租号的本质就是防沉迷与反防沉迷激烈对抗的一部分。未成年人在商家的帮助下,可以肆意在游戏公司防沉迷政策上撒泼,在这一场“沉迷与反沉迷”的迷局中,未成年人和游戏公司是“蚌鹬之争”,只有租号平台商家“坐收渔利”。 然而,防沉迷系统终极敌人不是不良贩号商家,而是部分家长纵容的心。
利用爷爷奶奶的人脸进行识别

大批银发老者出现在王者峡谷的奇观引起了公众注意,经调查发现“60岁老人凌晨三点五杀”新闻的主人公自3月份至今被验证了17次,甚至还有2次是在防沉迷新规正式实施后。
 “实名不实人”是打击所有网络黑产中最令人头疼的部分,能够稳定过17次人脸,绝不是租号能够实现的。虽然目前还不确定背后到底是60岁的王者天才,还是一副孩子拿着手机要求家长扫脸识别的画面。但现实大量存在的“溺爱”举动,客观上攻破了政府、游戏公司精心设计的防沉迷系统。 不良号贩子尚有警察叔叔来打击,但是家长方面又有谁来管呢?
答案很可悲,可能是......诈骗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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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骗分子如何趁虚而入?


诈骗分子最近也混入了租号贩子的队伍,打着租号的名义,用超低价格诱骗未成年人上钩。这些还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未成年人,在家长、学校、游戏平台的监管之外,涌入一个这样缺少监管、乱象丛生的平台,实属非常危险。


超低价的租号市场

面对成年人的诈骗往往需要对成年人反复施压,通过伪造各类身份赢取信任,为了攻破成年人的心理防线,犯罪分子还需要团队配合,环环相扣。 相比面向成年人的诈骗局,面对未成年人的骗局显得尤为简单。 案例一: 今年9月4日,中学生小李联系上一号贩子,对方称小李使用的为非本人账号(账号为小李母亲所有),需要扫描解冻码,懵懂的小李就扫描了(实际上就是收款码)。对方收到了4020元后又让小李支付账号费用,小李转账一直不成功(微信支付拉起人脸识别验证身份)。对方随即将小李拉黑,当晚小李母亲看到转账记录后,察觉被电信诈骗,损失4020元。 除了租号外,宣称能够解除防沉迷限制,也是诈骗的主要话术。 案例二: 江苏就有一位小朋友看到游戏大厅中有人宣称能帮未成年人解除游戏限制的宣传时就心动了,加了对方游戏好友。小朋友告诉了骗子父母的微信账号密码,幸好损失不大,骗子转走了 100 多的零钱余额,还假装小朋友的父母骗走了朋友的一千多元钱。 案例三:今年7月初,绵阳市13岁的小耀刷短视频时,看到一个能帮助解除防沉迷系统的主播A某,小耀便主动添加了A某 。主播以解除防沉迷系统为由,要求小耀将其父母的银行卡及身份证照片、手机验证码发给他。小耀偷偷将妈妈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以及手机拿到手,按照A某的要求提供给了他。然而几天后,小耀的游戏防沉迷系统限制仍未解除,但银行卡内资金却一直减少。截止小耀妈妈报警当天,已损失10万元人民币 
诈骗小耀的坏叔叔被警方抓获

显然,此类针对未成年人的诈骗在手法上并不新鲜,但是在传播途径,人群定位上保持着“与时俱进”,导致小朋友极易上钩。鹅师傅在此总结了骗子们的常规套路。 第一招:广泛撒网,无孔不入 目前,租号在我国还是半灰色空间,使得相关的业务广告能够被投放,相较之于传统的电信诈骗(通过电话方式进行),受害者处于被动地位,租号、解除防沉迷等诈骗则是受害者主动寻求租号服务导致受骗上当 正是因为其处于灰色地带,租号等关键词并没有受到强屏蔽,使得诈骗分子能够披上“租号”的羊皮伺机而动。 
这些披着羊皮的狼潜伏在各个平台,包括短视频平台、群聊、搜索引擎、网上知识分享平台、购物软件以及各类神秘网页,案例二中的小耀甚至是在某APP刷短视频时,看到一个能帮助解除游戏防沉迷系统设置的主播A某,没想到A某是潜伏在短视频平台的诈骗分子。 第二招:私密联系,单线沟通
在鱼儿上钩后,绝对不能放在别人的池子里养着,诈骗分子会想方设法将他们引入自己的鱼塘,将小朋友骗进更为隐蔽的私聊场景,这就使得小朋友落入了怪叔叔的单线联系范围内,难以自救。


第三招:解封复杂,提供信息
诈骗分子会以解除游戏防沉迷系统设置为由,要求小朋友提供个人信息。由于小朋友比成年人更缺乏社会经验和判断力,往往会满足骗子要求,提供大量个人信息 个人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微信账号密码,银行卡号密码以及身份证,在得到这些信息后,诈骗分子往往要求小朋友提供一条或多条验证码信息。这一结合,就又是典型的诈骗路子: 得到银行卡卡号后,骗子立马就会向银行申请绑定第三方支付,此时银行为了确定是你本人操作,就会向你的预留手机发送验证码,当小朋友将这个验证码当作游戏的验证码输入时,银行就会将你的银行卡绑定到骗子的第三方支付账号上。这一绑定,骗子就完成了诈骗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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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防万防防诈骗,家中小孩别被骗!


骗子的套路千变万化,但最终目的还是要借助“解除防沉迷系统”名目,窃取家长的的银行卡信息。鹅师傅在这里提醒广大家长们:
引导孩子线下社交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第一,家里熊孩子安静下来的时候,往往是即将闯祸的时候,你对小朋友心软了,号贩子对你的钱包可从不心软。别将手机借给孩子玩游戏,别帮孩子过审人脸识别。 第二,虽然孩子是自家人,但是是一个“单纯”的自家人,很容易和陌生人吐露你的秘密。因此,不将手机支付密码,银行卡密码,微信密码透露给孩子。可以为孩子设立单独的支付账户,绑定家长银行卡后设置固定消费额,既能确保孩子实现无线支付,又能保证家长账户安全; 第三,反诈骗战场上容不得“后院起火”,孩子也要学习防诈骗。叮嘱孩子切勿向非官方平台、陌生人透露任何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信息和银行卡信息,如果任何平台需要提供的,都要征得父母同意。任何游戏租号都有风险! 孩子一身赤裸来到这个世界,会选择依赖于愿意陪伴他们的人或物。孩子陪伴的第一选择永远是父母,很多家长或许认为孩子还小,陪伴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然而时间流逝的速度超出我们的想象,这一秒孩子还在蹒跚学步,下一秒他们已经长大成人。看似十几年,但其实能陪伴的就是那么几个瞬间,莫让“漠视”夺走仅存的几个瞬间。 参考资料:1. 《黑手伸向孩子,绵阳妈妈损失10万元!警方远赴广东抓骗子… 》,https://www.sohu.com/a/486867857_203061?spm=smpc.author.fd-d.28.1632019804007kIlM3zl&_trans_=000012_wm_sy2. 《电信诈骗已植入游戏租号,中学生及其家长们要提高警惕!》https://mp.weixin.qq.com/s?src=11×tamp=1632027038&ver=3323&signature=0wLZfE8pWGpgOLKeaE9*CFI3GxiZh*I80Qd1fIqSM6uiiKhsNg243ZxCmPl-SWtkUW1xqjy-jvcpcFPc5z480P0RwIUi36Wzp4c9sZnyj8exXH*u1Pc*VFsKdTeHkmKf&new=13. 《都是游戏惹的祸 小学生被骗千元 家长们要注意了》https://xw.qq.com/cmsid/20210907A057DD00?pgv_ref=baidutw4. 《青少年游戏防沉迷系统,挡不住租号和买号》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9114238813900231&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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